山村拾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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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古道

    曙光镀亮山村。

    一只白蝶遁着古道弯弯地飞舞。

    古道，人们说你是祖先宽厚的肩膀，载着独轮车悠悠的歌子转了五千年；孩子说你是老奶奶弯弯的脊背，讲述着没有结尾的故事。

    古道依旧，依旧弯弯，依旧沉默。透视清唱的露珠，升涌着山民火红的愿望。

    古道，沉默是金吗？分明见你的金已成化石，沉入了荒凉。

    磨房

    头顶亘古的太阳，脚踏贫瘠的土地。

    断垣展览着风雨的签名。门板倒如一泼墨，冷风于蛛丝间疾行。

    铜钟回响着祖辈锈迹斑斑的梦。我跪下，抚摸着粗糙的石槽，一个声响颤颤自我指尖深入血管，奏动我腥红的节拍。这是祖父泣血的哭声。

    机鸣、笑语。猛烈摇撼着倾倾欲倒的磨房。

    磨房内，粪土仅留作纪念。

    作于1996年。